【小逄观星】牧羊人与养蜂女,一首歌火爆的背后

大众日报记者 逄春阶

2021-03-09 10:29:49 发布来源:大众报业·大众日报客户端

我很愚钝,一首歌在网络上已火爆了大半年,且迅速占领了KTV、酒吧、大排档,乃至广场舞大妈的音箱,我才第一次听到它。这就是《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上了牛年央视春晚的一首好歌。

第一次听到它,是庚子年岁末。正在为一篇报告文学纠结。从早晨四点多起床,在电脑前忙到下午四点多,整个人都瓷了,听首歌换换脑子吧。随手一翻手机,点开,王琪的声音击碎我的麻木,苍凉而深情。

一听,就是十几遍。沙漠化了的眼窝,突然湿了。

这歌词好。“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己。你唱的歌却让我一醉不起……”一个是追逐草场的更替赶着羊群以草场为家的男子,一个是追随着花开花落赶着骆驼驮着蜂箱哪里开花哪里就是家的女子,在遥远的可可托海相遇,共同演绎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摈弃华丽的辞藻和浮夸的修辞,无故作深情,不扭捏作态,用近乎大白话的诉说呈现出来,拨动人的心弦。

还有,陌生的意象唤起了常人美好的感受。“可可托海”“伊犁”“美丽的那拉提”“戈壁”“雪山”“毡房”“驼铃”是遥远的、诗意的,给人以巨大的想象空间。把人从熟悉的环境里暂时拉开。

其次是情真。两颗漂泊的心,两个苦命人,本该在流浪的日子里相互取暖,她却在一个雨夜,带着孩子赶着驼队离开了,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身上,她脸上挂着滚烫的泪。就为了不拖累心爱的人,她走得义无反顾。花落了,草黄了,牧羊女走了,他却没有走。他在枯黄的草场上等待,等待自己的爱情归来,等来的却是她托人带来的消息,心爱的人儿已经嫁到了伊犁。这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听上去也许有些老套,但架不住情真。两个人,一心一意地为对方着想,希望对方过上更好的生活,哪怕自己在寂静的夜晚独自忧伤。纯真的情感总是能够直击人们的心灵,给人心的荒漠注入一股清流。故事的结局是相同的,原因却各有不同。在别人的故事里体味自己的情感,难怪《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能够走出草原,走出养蜂女和牧羊人的世界,走进经历过为爱而痛的人心里。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让我想起《戴手铐的旅客》主题歌《驼铃》,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别离的过程。以情贯穿的句子,戳人心窝:“钟已动,漏将残。浮生犹恨别离难。”“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对于音乐创作,我是门外汉,不懂得其中的专业技巧。这首歌肯定是有技巧的,但我丝毫听不出技巧的味道来。好比是一个丝毫不懂乐理的人,甚至连乐谱都不认得,比如我,偶有所感,随口哼出来,哼出一段优美的旋律来,让专业人士听到了,在这旋律的基础上进行了加工,使它更加具备艺术创作上的完整和完美,再拿出来回馈给大众,自然能够为大众所接受。

我想说,王琪的演唱,适应了大家的生活节奏、情感节奏、心理节奏。美学家朱光潜说:“人体中呼吸、循环、运动等器官本身的自然的有规律的起伏流转就是节奏。人用他的感觉器官和运动器官去应付审美对象时,如果对象所表现的节奏符合生理的自然节奏,人就感到和谐和愉快,否则就感到‘拗’或‘失调’,就不愉快。”行云流水的节奏,如天籁。是一阵风过,浣女听到的竹喧;是白云飘来,大雁贴天的脆声;是清澈的山溪,潺湲着的游鱼的跳跃。

艺术,只有深入生活,接近大众,“接地气”,才能让自己的创作贴近大众的审美,让受众感到和谐和愉快,进而沉醉。

《淮南子》上说:“圣人为善,非以求名而名从之;名不与利期,而利归之”。此中之道,宜深悟之。以此跟热衷于创作的朋友们共勉。

责任编辑: 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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