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日报记者深入黄河沿岸走近滩区群众,讲述“我和母亲河的故事”

大众日报记者 陈晓婉 李剑桥 刘一颖 王兆锋 齐 静 吕光社 赵丰 曹儒峰 于新悦 高田 王健 李振 刘磊 刘兵 张海峰 卢昱 李广寅

2020-09-18 07:16:45 发布来源:大众日报

本报记者深入黄河沿岸走近滩区群众,讲述“我和母亲河的故事”

触摸黄河入海的澎湃脉搏

特刊·4-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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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入鲁,第一站在菏泽。在鄄城县,旧城镇葵堌堆村引来山东省院士工作站,指导村民种植果树,日子更好了;

跨河交通的快速推进,带动济南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建设提速,快递员任延军直说:“我们的时效更有保证了!”;

“让产品更趋向于日用品与艺术品相结合,这样我们佛头黑陶才有出路。”在黄河入海地东营,佛头黑陶传承人李建兴凭着“泥”手艺闯出新天地……

九曲黄河从山东入海。走高原,穿峡谷,过平川,滔滔黄河跨万里而来,哺育了中华儿女,润泽了齐鲁大地。

大众日报“黄河入海流·聚焦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大型融媒体报道,组织50余名记者深入山东沿黄9市蹲点采访,采访期间,记者上大坝,过浮桥,进滩区,深入黄河沿岸,走近滩区群众,用手中的笔和镜头,讲述“我和母亲河的故事”。

千里走黄河,两岸新景多。

在菏泽,记者刘一颖被滩区村民执着向上的精神感染。“九曲黄河,奔腾向前,塑造了齐鲁儿女自强不息的品格。在鄄城县旧城镇葵堌堆村,村‘两委’带领全村攻坚克难,让‘三无村’变身‘省级美丽乡村示范点’。”

生态保护和经济发展如何统筹兼顾?泰安市东平湖生态环境的变化之大、综合整治的决心与力度之大,给记者赵丰留下很深的印象。从水质达标困难户到推进湖区综合整治,再现了东平湖一望无垠的万顷碧波。环境改善了,原来在湖里“混生活”的群众有了新的“吃湖”方式。

距黄河15公里的东阿县牛角店镇,在大片即将成熟的玉米地旁,农民王洪江脸上洋溢着笑容。“科技对农业的赋能、先进农业设施的建设解放了农民的双手,新业态、新模式在广阔乡间诞生并复制推广。”记者于新悦说。

在东营,记者卢昱被陶艺匠人们的手艺震撼。从黄土高坡顺流而下的大量泥沙,在黄河三角洲不断“开疆拓土”,其中最细腻、最优质的泥沙被匠人们制作成各种器物。“最让人敬佩的是,手艺人对传统技艺的坚守和创新。这一穿越时间与空间的艺术,在黄河两岸传承数千年的技艺,在东营焕发出新生机。”

从一滴水到一条河,从一株草到一片林,从一个村台到一片社区,如今在山东,黄河长久安澜示范带正在铺展,沿黄现代产业大走廊正在造就,黄河流域对外开放新通道正在打通……

菏泽:滩区变绿了,日子红火了

图:记者(左)采访果农耿振显。

黄河入鲁,第一站在菏泽。由于水患、自然条件等原因,黄河滩区乃至黄河流域多以传统种植业为主,经济基础相对薄弱,农村劳动力流失,这里的脱贫之路、高质量发展之路该如何走?日前,记者来到鄄城县旧城镇葵堌堆村采访。

8月27日下午2点,葵堌堆村村东北头,一片绿色扑入眼帘。仔细看,不难发现那些藏在叶间、躲在淡黄色纸袋中的果实。“今年果树进入盛果期,加上我们种树也找到了门道,亩产达到3000斤。我们主要是近销,疫情影响不大,今年的收入比去年还要好。”说这话的,是这片果林的守护人耿振显。他今年59岁,皮肤黝黑,本村人。

老耿告诉记者,此前他一直在外打零工,每月能挣1200元,“年纪一大,活儿不好找。”那时候,葵堌堆村是“远近闻名”无经营性收入、无集体资产、无集体土地的“三无村”。村支书卢景生回忆说,当时村里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晴天一身土,雨天两脚泥,“连收购粮食的人都不愿意进村”,但凡能干点活的劳动力都外出打工了。

卢景生与“村两委”班子成员经过一番实地考察后,决定以高效果林业为发展路径,打造以城市近郊生态休闲旅游为主的田园式生态乡村。通过土地流转,六名在外搞经营、有一定经济基础的村民回村发展果园。老耿一听说村里种起果林,需要人手,就赶紧回村,成了一名果农。

幸运的是,村子引来以中国工程院院士束怀瑞为主要技术力量的山东省院士工作站。“专家们来果园指导我们种树,如何施肥、打药、剪枝、套袋。”谈起如何种桃树,老耿讲得头头是道,俨然一副农技“土专家”模样。老耿的勤奋好学被果林主人耿玉民看在眼里,把他选为果林的守护人,负责果林养护和果实采摘大小事宜。“老耿工资是每天80元,加上年底奖金,一年能挣将近4万元。”耿玉民说。

葵堌堆村是骑堤村,三分之一村土地在黄河大堤内,剩余土地毗邻大堤。村内现有6座果园,占地近千亩,已成为黄河滩区一片亮眼“绿洲”。与此同时,在省派“第一书记”支持下,全村齐心协力修通“两横三纵”主要道路9.5公里,改善村居环境,修起文化墙,建起村广场,新建幼儿园和养老幸福院各一座。2017年,村子被评为省级美丽乡村示范点和“山东省森林村居”。

“不用出村,就能打工挣钱;村里环境也好。有黄河守护着俺们,日子肯定越来越好。”老耿说。(记者 刘一颖 王兆锋 通讯员 丁秋松 房正 报道)

济宁:搬出“水窝子”村民变市民

图:岳彩凤向记者介绍情况。

由于屡发水患,黄河滩区群众家家户户垫高台,且无法发展工业项目、规模化养殖项目,滩区群众长期处于贫困状态,而滩区迁建成为改善滩区群众生产生活状况的重要方式。如何让群众搬得出,稳得住、可发展、能致富?近日,记者来到梁山县赵堌堆乡,这里的探索或能带来启发。

每天早上7点半,梁山县赵堌堆乡翠屏家园社区居民岳彩凤准时从家出门。步行十分钟,她来到工厂——青岛即发华宏针织有限公司。登记考勤、换工作服、在工位坐好,岳彩凤熟练地缝制起分给自己的半成品衣片。而在两年前,岳彩凤每天最重要的事还是照看好自家滩区里的六亩地。“那会儿住在堤北,俺对象在外打工,俺就在家种地。”岳彩凤说。

梁山县是济宁市唯一的沿黄县。在当地人眼中,滩区与非滩区是靠一座大堤来划分。由于黄河从县域北侧入境,流经黑虎庙镇、赵堌堆乡、小路口镇3个乡镇,并沿西北边境下注,“堤北”成了滩区的代名词。“嫁人不嫁堤北的”,成了梁山一代代传下的老话。

变化要从两年前说起。2017年,梁山县启动黄河滩区迁建项目。2018年10月,一期试点工程竣工,3个村608户群众搬进新社区。岳彩凤再次跨过大堤,搬进了位于乡驻地东侧的翠屏家园社区幸福小区。

住上宽敞洁净的新楼房,水电气暖等设施一应俱全,不用年年拉土垫台,岳彩凤打心眼里高兴。可如何到堤北“下地”,又难住了岳彩凤——从新房到地里,五里多路,还要翻过大堤,让人怵头。正在为难之际,幸福小区党支部书记闫光亮找到岳彩凤,问她想不想到附近工厂做工,自家地可以按每亩800元流转给合作社。“俺说试试,没想一干就干到现在。”岳彩凤说。

“滩区群众全部迁出,对黄河的生态保护和滩区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都有益处。但关键是要保证滩区群众在搬得出的同时,稳得住、可发展、能致富。”梁山县发改局副局长佟庆笑说。为此,梁山县把滩区迁建项目具化为“三区同建”,实现居民社区、工业园区、农业园区同步规划建设。到第一批滩区群众搬入新社区时,附近的工业园区已经吸引十余家企业进驻,为搬迁群众提供了千余个工作岗位。(记者 齐 静 吕光社 通讯员 郑国栋 报道)

泰安:百里东平湖景好

图:东平湖景色。

夏季,绿荫下,湖水旁,正是休闲旅游好去处。53岁的张圣军的工作是驾驶游船载着游客游览湖景、湿地。“一圈下来四五十分钟,游客可以初览东平湖美景。现在我每个月能挣3500元,虽然比养鱼少,但看着东平湖环境越来越好,心里也舒坦。”张圣军说。

张圣军原是东平县老湖镇王李屯村的渔民,从2002年开始养鱼,一开始有6个网箱,一个网箱占1亩水面,一般能有1万多斤鱼,从养到卖两年多时间。后来经验、资金多了,又增加了6个网箱,一年能挣20多万元。“是挣了一些钱。但围网养鱼投喂饲料很影响水质。全村157户就有近50户这样养鱼。”

东平湖管理委员会主任、老湖镇党委书记陈其林表示:“之前,东平湖常年31万亩左右的水面上有12.56万亩网箱,每年投饵就要1万多吨。饵料中含有大量的超标元素,水质要达标很困难。”

东平湖是山东省第二大淡水湖,是黄河流域重要的蓄洪区和南水北调东线工程重要枢纽。为此,东平实施“生态立县”战略,深入推进东平湖综合整治。“清网净湖”行动彻底清除了12.56万亩的网箱网围,再现了东平湖一望无垠的万顷碧波。

2017年年底,张圣军的网箱被取缔后,经村里介绍,就来到码头开船。采访中,张圣军黝黑的脸庞上满是微笑。让他高兴的喜事还有去年年底搬迁新居。

“我是第一个主动配合政府拆除餐船的。现在,最大的感觉是东平湖环境更好了,虽受疫情影响,暑假期间来玩的游客不比以前少。鸟类数量也在增多,全国各地的拍鸟爱好者都来东平,仅我接待的每年就有两三百人,一年也能收入三四万元。”张建说。张建湖中的餐船被拆除后,将餐馆开到湖边,沿用原来的店名,生意也很红火。同时,餐馆还成了东平水鸟拍摄基地。张建兼职做“鸟导”,辅助拍鸟爱好者到湿地拍摄水鸟。

张建的餐馆前不远处靠近东平湖的地方原是一块脏、乱、差的废弃地,现在已改造成群众的休闲广场;湖岸边种起了树,还有供人散步亲湖的廊道……东平湖的变化也越来越多,“老湖”正在焕发新颜!(记者 赵丰 曹儒峰 报道)

聊城:一位“农把式”,管理千亩田

图:记者在牛角店镇田间地头采访。

9月2日,艳阳高照。东阿县牛角店镇东南方向,大块的田地接连成片,59岁的付二村村主任王洪江开着农用电动三轮车来田间查看玉米的长势。

现在,种地几十年的王洪江是受聘于鲁望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的农场主,他管理了将近1000亩的高标准农田,这一季全部种的糯玉米。

王洪江是当地有名的“农把式”,有丰富的种植经验,成为农场主,是近两年的事儿。

2018年,鲁望农业开发有限公司来到东阿县寻求“高标准农田+现代化高效种植”项目落地的地方,看中了牛角店镇几个村的土地,成方连片、利于规模化种植。牛角店镇南依黄河,泰山余脉涵养的地下水经过地下河积聚在此,是“聊城市饮用水源一级保护区”所在地。为保护水源,一直以种植业为主。于是,由牛角店镇政府牵头,付二、付三、付四、付五村率先进行土地流转。

高标准、规模化的农田“高”在哪里?王洪江对大型指针式喷灌机竖起了大拇指,“高”在现代化高效节水。阳光照射下,喷灌机长达数百米的“手臂”闪着银光,在塔车的带动下缓缓移动,“手臂”上分布的喷头将引自地下的水喷到空中,散成小水滴或形成弥雾降落到植物和地面上。

“指针式喷灌机以机井的位置为圆心,缓慢地在玉米地里‘画个半圆’,改变了以往大水漫灌的传统灌溉方式。”东阿鲁望农业开发有限公司项目总经理秦海波说。用这样一台机器,48小时能浇500亩地,平均每亩地费用3.5元,而大水漫灌的传统灌溉方式人工成本和电费每亩需要40多元。

“高标准农田建起来以后,我心里也没底,靠喷灌能把庄稼种好?”不只是王洪江,几乎所有村民都对这个“大家伙”存疑。但等到第一季作物收获,看到产量与漫灌并无差距时,王洪江彻底服了。

美丽的乡村风景如画,丰收的田野稻谷飘香……黄河作为我省主要的客水资源,历经六十多年来的引黄历史变革,引黄供水量达到了全省总供水量的30%以上,成为支撑我省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资源。依黄而兴,更要珍惜黄河水、节约黄河水,推动用水方式由粗放向节约集约转变,建设黄河水资源节约集约利用新高地。(记者 于新悦 高田 通讯员 魏新茹 报道)

济南:“上天入地”过河记

图:济乐高速南延项目过黄河大桥。

9月4日中午12点,济南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智慧物流产业园中通快递济南转运中心,37岁的任延军驾驶货车准时出发,车上的快递都要送往天桥一部网点。“济北黄河浮桥没拆的时候,主要走浮桥,现在济乐高速南延通车,我们的时效更有保证了!”从崔寨南高速口上高速,一路通畅,仅50分钟就到达了黄河南岸天桥赵家庄网点。

时效是快递业的命门,也是任延军的主要考核指标。从天桥一部网点到济南转运中心走济北浮桥单程37公里,考核时间是73分钟。每天18:47,任延军的车从网点发车,20:00必须准时到转运中心。

以前,最方便的就是走济北浮桥,路程短,时间有保证;汛期浮桥拆除,他也走过建邦黄河大桥,50多公里,还经常堵车,最长的一次他超时40多分钟;绕城高速也是50多公里,但是通行费却要翻倍。“济乐高速南延通车之后,路程只有33公里,通行费虽然比走浮桥多8块钱,但是不用担心超时了。”任延军心里踏实了。

“我们这里150多辆货车,因为新增跨河通道,平均时效提前了15分钟。”在中通快递济南转运中心网管专员马骁腾看来,这15分钟给企业带来更大的竞争力。

从石济客专公铁两用桥逆流而上约14公里处的鹊山脚下,两条开挖直径15.76米、166米长、4000吨重的“钢铁巨龙”正在地下40多米处穿行。这两台“大家伙”的学名叫超大直径盾构机,分别以黄河和泰山命名,从粤港澳大湾区通过海陆联运,长途奔袭1800公里抵达济南黄河岸边,投身“万里黄河第一隧”。挖洞、出渣、铺装管片,一气呵成,每台盾构机平均每天向前掘进12米。

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国家战略,为济南北跨黄河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遇和条件。为加强黄河两岸联系,助力济南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建设全面提速,济南在建和近期拟建过黄河通道就有10条。济南市交通局公路处处长夏涛介绍,未来,主城区(齐河黄河大桥—济阳黄河大桥)范围内,总通道数达到18个,平均间距3公里,构成空中公路、河面浮桥、轨交跨黄、隧道穿黄的立体式过河交通道路,黄河将成为济南真正的内河。(记者 王健 报道)

德州:黄河沉沙地,育出致富宝

图:冯宪忠介绍自己养殖大闸蟹的情况。

47岁的老冯,今年的生日是在池塘旁与螃蟹一起度过的。

9月5日,时近中午,齐河县马集镇黄河湾养殖基地负责人冯宪忠,正张罗着员工捆绑刚捞上来的二十几只大闸蟹。“这蟹不是给我过生日的,而是发给济南客户的样本,为中秋市场预热。”皮肤黝黑的老冯开玩笑地说,现在的螃蟹刚脱完最后一次壳,蟹黄还不丰满,再过半个多月才能端上消费者的餐桌。届时,这方圆一千亩左右的池塘,预计将有30万斤的螃蟹丰收。

从2018年落地黄河湾养殖基地,不到3年时间,冯宪忠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愣是把曾经荒凉的黄河滩,打造成了“丰产园”。

“这里紧邻黄河,方圆几公里都没有工业企业,黄河水经过自然流淌沉淀,变成清澈见底的清水,发展养殖产业得天独厚。再加上临近省城的地理位置、当地优越的招商政策,这些都成为我们落地于此的原因。”冯宪忠带着山东易欣农业科技有限公司的骨干力量和资金扎根黄河湾,开始了掘土养殖之路。

“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这个养殖基地就在黄河旁,在养殖过程中,我们也更加注意生态保护,真正做到无公害养殖。”冯宪忠说,他们积极与济南市淡水养殖科学研究所合作,采用优质水草,并全部使用微生物制剂净化水质。

基于良好的养殖理念、优质的水源、先进的养蟹模式、精细化的管理,黄河湾生产出来的大闸蟹肉质细腻、味道鲜美,并通过了绿色食品标志认证。老冯自豪地将这些“宝贝”命名为“甜美黄河湾大闸蟹”。

“黄河湾有前途,我打算继续扩大规模。”冯宪忠站在池塘边,指着不远处的另一片水域说,企业已经与当地政府达成初步意向,打算明年把剩下的水域一起承包过来。根据当地确定的“保护好原生态、突出渔业特色”原则,企业将寻求合作伙伴进行绿色开发,将黄河湾打造成为集休闲养生、科普教育、水上乐园和渔业养殖等功能的美丽湿地公园。(记者 刘兵 张海峰 报道)

淄博:黄河水清龙虾肥美

图:谢连波检查小龙虾生长情况。

初秋的阳光洒进荷塘,为荷花镶上一道金边,荷叶下不时冒出串串气泡,是水下游弋的小龙虾。

眼下,小龙虾季仅剩“尾巴”,产量也只有高峰期时的十分之一,但在距离黄河不足2公里的淄博市高青县芦湖街道,虾农谢连波的虾池边仍是一派热闹景象:捕捞、称重、装箱……把一盒盒龙虾装车发往北京、天津、济南后,谢连波又忙着为高青龙虾美食文化旅游节备货。

别看只有巴掌大小,小龙虾可是生钱的金疙瘩。谢连波说,他自有的70亩虾池,正常情况下一年产虾170吨,他把90%的货发往京津地区,一只虾能卖到10-15元。

小龙虾能自繁自育,设备技术也比较简单,养得好不好,关键看生态。谢连波的虾池距离引黄过清干渠不过500米,养殖用水是经过沉砂池沉淀的黄河水,水质经检测达到了饮用水标准。水清,养出的虾格外干净,看外观就知道,腹白、腮白、虾线清亮。相较南方,高青的温度适宜,小龙虾生长周期长,再加上平时投喂的是黄河水养大的小杂鱼,高青虾虾尾更长,肉质紧实弹牙。

高青北依黄河,南临小清河,黄河过境长度47公里,给高青带来了充沛的水资源,全县淡水养殖面积达到了5万多亩。近年来,高青确定了“小龙虾、大产业”的发展思路,将小龙虾产业列入淡水渔业发展重点,制定优惠政策进行扶持,促进全县渔业结构调整和渔民增收。谢连波便是高青第一批养虾人。

水质监测数据显示,2019年高青出境断面水质COD和氨氮稳定达到三类水标准,水质显著提升。生态改善,小龙虾也更肥更美了。截至去年底,高青县域内小龙虾养殖基地12处,面积2050亩,平均亩产量120公斤,亩产值达4700余元。(记者 李振 刘磊 通讯员 王克军 报道)

滨州:大柳树下听涛声,九曲黄河入梦来

图:滨州黄河之星生态园景色。

每天一早,滨州市滨城区市西街道小街村85岁的李继河都要骑着三轮车到黄河边看看他的老伙计。“20多年前,黄河发大水,村台被冲毁了,这棵柳树留在了原地,当年只有手腕粗,现在比小孩儿的腰都粗了。”

老树的身旁,千余株新树茁壮成长,昔日坍圮的村墙屋舍没有了踪迹,黄河回眸处,黄河之星生态园已经落成。

“黄河虽然在滨州穿城而过,但过去只有熟悉滩区小路的人,才能踩着泥,扒开草丛,走到黄河边看看。公园建起来了,市民就有了走近黄河、欣赏黄河的机会和可能,黄河文化才能真正走进每个人的生活中。”滨城区黄河生态保护工程建设指挥部副指挥郭晓民介绍。

黄河之星生态园之外,“串珠成链,处处皆景”的沿黄风景带正在铺展。当地修建骑行路、车行路40余公里,形成沿黄道路闭环。沿着骑行道一路东行,另一处生态园区十里荷塘也成为市民们休闲放松的场所。“去年以来我们探索了拓展训练、夏令营等多种运营形式,把园区打造成集旅行、研学、实践、教育于一体的研学教育基地,现在我们年接待游客60万人。”滨城区十里荷塘景区经理张敬玮说。

良好的生态吸引来的不只是远近的游客,高质量的农业项目也纷至沓来。在黄河之星生态园里,203亩的葡萄种植基地分外显眼。“白天热,晚上凉,葡萄正上香呢!”滨州河边生态农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军笑着对记者说,葡萄园落户之前,他考察了四五个地方,但当他看到黄河大坝之下树木喜人的长势,当即决定在此发展。

“生态园往南,黄河运动园和黄河农业园也已经在加速建设中。运动园建成后,将与生态园无缝对接,形成沿黄生态旅游的南大门。农业园的落成则将为农作物新品种研发、引进试验提供展示推广基地。”郭晓民说。(记者 陈晓婉 李剑桥 通讯员 李荣新 董高峰 报道)

东营:“泥”手艺闯出新天地

图:李建兴(左)向记者介绍黑陶知识。

秋到黄河口。在东营市垦利区胜坨镇佛头寺村的黑陶研究所里,枣树、山楂树上挂满了微微泛红的果实。早已听人介绍,这个带有浓郁黄河文化气息的研究所也是硕果累累。

“黄河流到东营,沉积下来的泥是最细腻、最优质的。只要有水、有土,手艺人就能活。”在制陶作坊中,研究所的创始人、佛头黑陶传承人李建兴说。

佛头寺村的制陶业,是黄河流域中流动着的文化传承。明初,佛头寺村李氏先民从山西迁徙至山东,将世代相传的制陶技艺带到此地,并扎根发芽。数百年来,黄河三角洲一带七八个县都可见佛头寺陶器的足迹。

20世纪80年代,匠人们采用“停火闷窑”的特殊工艺,所烧黑陶“色如墨,声如钟,薄如纸,亮如镜,硬如瓷,掂之飘忽若无,敲击铮铮有声”。李建兴说,佛头黑陶制品由原来简单的瓶瓶罐罐,发展到镂空雕刻黑陶、仿古罐、古鼎等,目前已有150余个品种。

然而,佛头黑陶在经历数十年辉煌后,又遇到瓶颈期。“原本只注重高品质、高价位艺术品的研发创作,忽视了最大的消费群体。”礼品市场遇冷后,李建兴逐渐意识到,陶艺的生命在于使用和传承。

“让产品更趋向于日用品与艺术品相结合,这样我们佛头黑陶才有出路。这些年,在党和政府的支持下,我发展制陶旅游,开发体验式制陶。我还看好多肉植物盆栽用的陶盆,制作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器物,比如黑陶茶杯、烟缸、笔筒等。”李建兴说。

眼下,李建兴研发出新品种——黄河泥壶、陶盏,正在热卖。“南方用紫砂泥做壶,我们有黄胶泥,怎么就不能做壶呢?从2015年开始试制。黄胶泥的密度和紫砂不一样,它非常细,超过1000℃容易变形,烧坏了好多件才成功。”说罢,李建兴拿起一把泥壶,用壶盖敲击壶身,发出清脆的声音。

“现在民间工艺普遍都面临一个问题:后继乏人。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在研究所里开设了研学游,去年有800多个中小学生来近距离接触陶艺,其中有不少感兴趣的孩子常回来学习。我的孩子也从东营的一家企业辞职回来,跟我学习这门手艺。我给孙子、孙女起名‘陶陶’‘艺艺’,他们平时来这里,跟我小时候一样‘玩泥巴’,希望他们也能把这门手艺传下去。”李建兴说。(□记者 卢昱 李广寅 报道)

责任编辑: 梁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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