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山路上看变化”作品征集活动优秀文学作品展播|日照读绿

产业新风 |  2025-12-23 12:4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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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平口,日照的城市会客厅。站在国际财富中心的观光层,远眺旖旎的城市风光,我不禁有些恍惚。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幅迷人的风景画:蓝天、白云、海浪、延绵不绝的金沙滩、宝石般的天然潟湖、郁郁葱葱的海防林、鳞次栉比的楼宇……我的目光不断变换着落点,像一只蝴蝶,突然飞进了姹紫嫣红的花园。

——这还是记忆中的故乡小城吗?还是30多年前荒僻冷清的石臼所吗?离乡多年,尽管此前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当我以访客的身份再次回到这里,心里还是漾起了阵阵波澜。

从万平口,到山海天,从海龙湾,到白鹭湾,从海滨森林公园、潮白河湿地,到五莲山、九仙山,一连数日,我被那些美好的细节吸引和感动着。在湖光山色之间流连,我惊诧于城市的和谐之美,感慨于故乡的沧桑巨变。最突出的感受,是这里处处充盈着醉人的绿。

的确,绿是日照最醒目的标志,也是日照最美的底色。

“那醉人的绿呀……”我想起朱自清先生笔下梅雨潭的绿,温润如玉,带着生命的质感。

“西湖的绿,绿得幽,绿得野,绿得闲……”这是宗璞先生笔下西湖的绿,宁静深邃,充满了诗意和哲思意味。

而日照的绿,不是江南那种温婉的水墨绿。它既有山的厚重,又有水的灵动,呈现着生命本真的状态。

风晴雨霁,朝晖夕阴,那山陬海隅的绿一直吸引着我,让我忍不住想要走进它,亲近它,读懂它。

8月,正是旅游旺季,日照海滨游人如织。这片被著名美籍华裔物理学家丁肇中先生誉为“夏威夷所不及”的沙滩上,每天旅游的超过了5万人,游客们潮水一般退去又涌来,成为城市魅力的生动注脚。

海风穿过海边的松林,带着清凉之气拂面而来。每一位客人来到这里,都会收到这样一份见面礼。

这份珍贵的赠礼,来自半个多世纪前。

我走进那片江北最大的水杉林。这是日照海滨国家森林公园的一部分,树高林幽,光影斑驳,时闻鸟鸣。

水杉林铺开“红地毯”迎接客人。水杉是落叶乔木,数百米长的林荫路上,落满了纤细的落叶,人们有意不扫除,任其层层累积。天长日久,底层已经腐殖化,上面新落的一层呈红褐色,人踩上去,像走在红地毯上,特别绵软舒适。人们给这条林荫路起了个浪漫的名字:“杉影诗径”。林场的人说,落叶不光好看,腐烂后还会改善土壤,为树木生长提供营养。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水杉。它大概是世上最美的树了——同一棵树,同时呈现出阳刚和阴柔两种不同的美:树干挺直,堪称伟岸的大丈夫;而叶片细密,对称排列为羽状,轻盈得像袅娜多姿的小女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水杉林呈现出一种青葱的浅绿,宛如一缕缕袅袅飘升的绿烟。这个见证了白垩纪恐龙大灭绝,又经历了第四纪冰期严酷考验的古老树种,经过几代日照林业人的引种和呵护,居然在这片被称为“大沙洼”的盐碱荒滩上深深扎根,开枝散叶,顽强地生存下来,再一次展现出强劲的生命力。

水杉蔚然成林,是数十年荒滩绿化的结果。1960年,国有大沙洼林场成立,当年的旧房舍,现已改造为林场艰苦创业的展馆,一幅幅黑白老照片和几把锈迹斑斑的铁锨,让我看到这里半个多世纪前的样貌。

“大沙洼有三宝,飞沙、海雾和小咬。”这是当年林场人的自嘲。过去的大沙洼,是典型的盐碱滩,环境恶劣,寸草不生。冬天和春天,飞沙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麦苗被流沙掩埋,经常颗粒无收;夏天和秋天,小咬肆虐,这种学名叫“蠓”的吸血飞虫,咬人特别凶;海雾一年四季弥漫,雾中的盐分腐蚀农作物……艰苦的环境,简陋的条件,没有让日照林场人退缩,他们像树一样扎下了根,矢志不渝植树造林。

第一代林场人探索出“台田造林法”,在盐碱地上筑台排涝、种草固沙,黑松成活率达到95%以上。

第二代林场人发明了驯养灰喜鹊防虫的方法,有效地避免了松毛虫灾害。

第三代林场人在黑松林补植麻栎等树种,形成混交林,增强抗病虫害能力……

当年的场部附近,有一排特别高大的水杉树。“它们是这里的元老,千亩水杉林最早的移民。”林场负责人向我们介绍。

大沙洼栽植水杉始于1976年,最早引种的36棵水杉苗,是当年5分钱一棵从南方引进的,半个世纪过去,幼苗已长成参天大树,最大的高度超过35米,胸径85厘米,要两个成人手牵手方能环抱。

水杉、黑松、刺槐、麻栎、池杉、腺柳、小叶朴树、板栗……因为环境恶劣,新栽的树苗不断死去,但总有一些存活下来。年复一年,盐碱滩上的新绿在不断蔓延。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万亩林海,300多种树木郁郁葱葱,吸引来240多种鸟类栖息。林间,沟汊纵横,池塘错落,水中生长着成片的荷花、香蒲、芦苇,不时有白鹭、苍鹭出现,野鸭成群结队游过……

这是一座生态宝库,也是一道美丽的海滨风景线。

自古以来,树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树繁茂,人就兴旺;树萧索,人亦困顿。人类文明史上,在一些重要事件里,总是少不了树的参与。例如,古人每逢科举及第、衣锦还乡、添丁继嗣、男婚女嫁,常会郑重地栽下一棵纪念树,让它穿越漫长的岁月,记录和传承一段引以为荣的家国故事。

在日照,有很多古树。其中最古老的,当数浮来山上的古银杏树,树龄已逾4000年,几乎与中华文明同庚,见证了无数风云变迁。树木静立不动,但它的年轮在不停游走。每一棵树的年轮里,都记录了时代的风云变幻,记录了大地的荣枯与兴衰。

我住的酒店位于海边。清晨,我到海边散步,海风轻拂,黑松和刺槐的枝叶微微摇曳,屏息细听,枝叶间发出低沉的涛声,仿佛在念诵某种神秘的隐语。

在这个“日出初光先照”的地方,正是这些顽强生长的树,每天迎来最早的阳光。

我近距离地观察那些树的形态。每一棵树都姿态各异:有的像渔翁,披蓑戴笠,遥望海洋;有的像隐士,遗世独立,若有所思;有的像饮者,踉跄欲倒,似醉非醉;有的像舞者,扭动腰肢,腾空欲起;有的像少女,娉娉婷婷,低眉顺目……每一棵树都是独立的,没有丝毫依阿取容的姿态;而每一棵树又是互相勾连、彼此呼应的——在沙滩深处,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它们的根相互盘结,联结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像英姿飒爽的卫队,共同守护着这片海岸。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棵树是孤立的。树的荣枯境遇,关系着万物兴衰。海防林也是一个小小的生态系统。在我的视野里,肾蕨伸展着鸟羽状的绿叶;麦冬擎举着细长的白色花穗;沙地上单叶蔓荆开出紫色小花,在阵阵海风中轻轻摇曳;松涛起伏,仿佛与排排海浪相呼应;沙滩上留下一串串脚印,又被潮水一一淹没……

在严酷的生存条件下,海边的树长得很慢。有时,一棵看上去手腕粗细的树,树龄竟然有数十年。看着这些逆境中顽强伫立的树,摩挲着粗糙的树干,我不禁肃然起敬。

树像静立的人,人是行走的树,人与树和谐相处,相互加持,相互庇护,相互赋能。人的生存,赋予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而人和树相处久了,也会获得树的心态。

岁月流逝,人事更迭,海防林仍在生长,在海风中舒展。当年那些最早的植树人,大概谁也不会想到,今天这里的变化会如此之大,不会想到他们历尽辛苦栽下的那些不起眼的小树苗,如今已成为这座城市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当地人讲起大沙洼的往事,言语间总是充满了感慨和感恩。他们说,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用保护和传承向前人致敬。

在人类社会发展的链条上,每个人都是承前启后的一环,我们受益于前人,自然也有责任为未来的人们,留下今天的遗产。

一条38.8公里的绿道,沿着日照的海岸线蜿蜒延伸,将城市、树林、绿地、海岸串联在一起。这就是日照市精心规划打造的“阳光海岸绿道”。

观光电车在林中穿行,沿途遇见许多骑行、漫步、游玩、健身的游客和市民。据介绍,日照市已建成绿道和慢行道400多公里,这些绿道和慢行道,有的沿海,有的沿河,有的环山,正织成一张纵横交错的网,将市区、景区、村居、海岸、森林、湿地联结成一个复合生态系统。“这条阳光海岸绿道只是一个起点,”日照市林业保护和发展服务中心主任丁明清说,他们的目标,是全域布局绿道网,将来,全市绿道总里程将超过一千公里,通达全市城乡,形成纵横交错、相互通达、功能复合的生态廊道体系。

搞城市规划建设,铺绿道、建桥梁、建广场停车场,有时难免要在局部砍掉一些树。“砍一棵,我们看着都心疼!”丁明清说,“老辈人搞绿化不容易,这片林子太珍贵了,我们要是不保护好、传承好,对不起他们的心血和汗水。”

好的生态,绝非一日之功,往往需要几代人的努力。而如果不懂得珍惜,毁坏也往往在一夜之间。

绿道经过之处,我看到一座座飘桥、漫水桥、露营地、婚庆公园、海洋馆、海洋剧场……它们掩映在绿树丛中,与周边环境浑然一体。市城乡规划服务中心有关负责人说:“搞城市规划,必须反复推敲,慎之又慎。看不准的地方,或者能力暂时达不到的时候,我们就尽量不开发,避免破坏环境,将来留下败笔。”

这无疑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这是留白的智慧。有时候,有所不为,恰恰是城市规划中最高明的手笔。时间会作出最公允的评判,最佳的方案往往在未来。在不少地方,人们无奈地吞下盲目开发留下的苦果。人类的智慧是一个不断积累和叠加的过程,再聪明的人,也只是这个漫长链条上微小的一环,只有相信未来的人,才是具有全局思维的真正的智者。

海滨向晚,海风轻拂,我们走在弯弯的海龙湾栈桥上,右侧是黄海,左侧是波平浪静的海湾,迎面是一座高耸的灯塔,更远处,则是夕阳下的城市剪影。突然,一束束丁达尔光穿过云隙,倾泻在海面上,人们纷纷拍照、留影,把浮光跃金的海湾美景定格在记忆里。

这座弧形的栈桥,也是一条经济转型升级的分界线。

日照是一个因港而兴的城市。20世纪80年代,因为石臼所海域水深条件好、不冻不淤等优势,日照港应时而生,迅速成为国家“北煤南运”和煤炭出口的重要口岸。

随着港口发展,煤炭吞吐量激增,煤堆场的规模也愈来愈大,黑乎乎的煤炭作业区,紧挨着城市地标万平口旅游风景区,煤灰煤渣和粉尘污染了环境,也影响着城市形象和旅游业。同时,进出港的轮船搅起的海流,对海岸沙滩造成了冲蚀。

一边是经济利益,一边是岸线生态和环境问题,在反复权衡论证之后,日照市启动了海龙湾生态修复工程:推动港口功能转型,北部海岸发展集装箱业务,而将煤炭码头迁移至远离市区的南部海岸。这是全国首个港口工业岸线退港还海、修复整治生态旅游岸线项目。

退港还海后,海龙湾周边的生态环境和生物资源显著改善,被称为“水中大熊猫”的江豚频频现身,一度销匿的海龟、虾蛄、章鱼等海洋物种重新出现,这里成为海洋生物汇集的乐园。

日照港也翻开了绿色发展的新篇章。站在日照港展览馆楼顶的观景台上,往南看,是吊机林立的集装箱码头,繁忙有序的现代化港口作业场景尽收眼底;而北侧,一条灰色的长龙探入海中——那是日照港最早的煤炭码头,煤炭作业区南移后,它已经弃置不用,不再输送煤炭。作为最初的城市之源,它正在淡出人们的视线,伴着亘古不变的黄海涛声,默默地诉说着绿色发展的城市故事。

五莲县境内,有两座地方名山——九仙山和五莲山,山石奇崛,沟谷幽深,宋代大文豪苏轼壮游至此,赞叹其“奇秀不减雁荡”。我们来的时候,山里刚下过雨,松针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水底白石上覆盖着一层青苔,青翠得几乎要滴落下来。山中目之所及,处处层林叠翠,山清水碧,深呼吸,清新的空气沁人肺腑。远山如黛,山霭氤氲,俨然如画。同行的老秦说,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若是春天来,漫山遍野杜鹃花盛开,绚丽多姿,特别惊艳。他还说起山里的古迹,有孙膑洞、孙膑书院、丁氏石祠等,以及关于它们的神秘传说……说话间,一阵山风吹过,眼前绿影婆娑,仿佛有仙人倏忽闪过。

五莲山下的黄崖川村,有一座“两山论”五莲实践基地展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五莲县几十年推进山区生态文明建设的实践,印证了这一论断的强大生命力。

五莲是典型的山区县,山多田少,地瘠民贫。为了改善生存环境,当地干部群众植树治山,涵养水源,发展林果产业和生态农业。经过数十年努力,昔日濯濯童山,如今变得郁郁葱葱,全县森林覆盖率达到31.45%,被评为“国家水土保持示范县”和“全国最美生态旅游示范县”

绿水青山,换来大自然的馈赠。在电商平台,在城市超市货架上,五莲的小米、茶叶、黄桃、樱桃、国光苹果等优质特色农产品受到人们青睐。

昔日穷山沟里,出现了许多各具特色的美丽乡村:胡林村、大旺村、黄庄沟村、黄崖川村、董家楼村、窦家台子村、丁家楼子村……游客纷至沓来,旅游业方兴未艾,正成为全县经济支柱产业。

一说到茶,许多人首先想到的是一种饮品,而我想到的,首先是一种树,一种生长于家乡山岭田野间的树。

对于日照人来说,南茶北引是一段并不遥远的记忆。每一棵日照的茶树背后,都有一个关于生存的励志故事。

1953年,毛泽东对即将到山东任职的谭启龙说,山东是人口大省,山东人有喝茶的习惯,你到山东,可以把南方的茶叶引过去,试一试在山东种茶。

几年后,作为“南方嘉木”的茶树,从江南启程北上。它们跨长江,过淮河,一直到达黄海之滨的日照。

然而,原本生长于暖湿环境中的茶,要在寒冷干燥的北方定居,谈何容易!由于气候和水土差异,一批又一批的茶苗被冻、旱而死。

但人们没有放弃。经过反复尝试,到了1965年,终于有一批茶树在适应了北方的冬季后,顶着春雪萌发出新芽。从此,茶树在这里存活下来,开枝散叶,繁衍生息,日照也因此成为中国纬度最高、规模最大的产茶区。

老黄,一个潜心茶业30多年的日照人,他的富园茶场位于五莲山下的叩官镇,远看是树林,走近了才看见一畦畦碧绿的茶垄。这座林茶结合的生态茶场,总面积3000亩,茶田却只占1200亩,其余全是雪松、侧柏等杂树,100多万棵树木形成了错落有致的绿色生态防护林,三季有花,四季常青,被评为全国30座最美茶园之一。这种复合型生态种茶方式,增加了植物多样性,既可以防风御寒,又可以利用落叶改善土壤,还吸引了各种鸟类栖息,减少了病虫害。

“土地是健康的、干净的,长出来的茶才会是绿色的、健康的。”研究了几十年茶,老黄对茶的品质有独到的见解。我一边品茶,一边听他侃侃而谈“种茶经”——

“种茶,不能逆天而为,要因地制宜,顺势而为。”为了预防“倒春寒”,他种的茶,早、中、晚熟品种各占三分之一,既可减轻冻害风险,还增加了茶的风味多样性。

“逆境出品质,顺境出产量。”这是老黄的种茶心得。他认为,茶是有“魂魄”的,茶的“魂魄”就是它的精气神。“高尔基说,‘人是在对环境的不断反抗中成长起来的’,茶也一样。”茶树本是生长在南方的物种,是人的精心培育,使它在北方的逆境中生存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人的不屈不挠、自强不息、吃苦耐劳等精神和品质都会传递给茶,潜移默化地影响茶的生长,使之脱胎换骨,获得新的品质。

和生长快的南方茶相比,日照绿茶品质独特,浸出物中茶多酚、儿茶素、氨基酸、维生素、矿物质等含量更高,具有汤色黄绿透亮、栗香浓郁、滋味浓醇、叶片肥厚耐冲泡等特点。目前,日照绿茶已经驰名海外,与日本静冈县、韩国宝城郡出产的绿茶并称为“世界三大海岸绿茶”。“茶让我们更加坚定了文化自信。”老黄坚定地认为,在不远的将来,世界上最好的茶一定在中国,在北方,在日照,“因为我们不但有最好的生态,还有最勤劳智慧的种茶人。”

低头,一盏黄绿色的茶汤中,清香氤氲,袅袅升腾,似是山间的云气缭绕。我细细思忖“日照绿茶”这个品牌,这个原本由“日照”和“绿茶”组成的词汇,不知从何时起,已被解读为“日照绿”和“茶”的组合——“日照绿”,作为一个地域符号,不仅是一种物产的指代,同时也蕴含着独具特色的生态文化。

到达五莲那天,晚饭后,我把所在位置发给一位在五莲工作的老朋友。他是县委一位领导,收到微信后,驱车来酒店看我。酒店在山里,临湖而建,湖水澄碧如玉,名曰“松月湖”。我们在湖边漫步,那晚没有月亮,四周黢黑阒静,山峦草木葳蕤,像巨大的屏风,遮蔽了山外的尘嚣。湖面上映着淡淡的微光,偶有山风拂过,送来阵阵清凉。

我说起这里的生态之美,他笑着点头,表示认可:“是啊,五莲的干部群众对生态建设格外重视。在这里,绿色发展已经深入到城市乡村的每个角落,深入到人们思想观念的每个角落。”

家住济南的老秦,是一位“老地矿”,曾经在日照工作过11年,喜欢旅游,擅长摄影,对地域文化颇有研究。阔别多年,故地重游,他连连赞叹这里的城乡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集体活动结束后,意犹未尽的他留了下来,和老伴继续自驾游。在他的镜头里,我看到仙风道骨的青山、蓝宝石般的湖泊、绿树掩映的村庄、涓涓流淌的小河、白鹭翩翩的湿地、旖旎如画的海滨……

作为离乡多年的游子,我也对日照的山川之美有了新的认识和感悟。从那醉人的绿色中,我读出了安静,读出了和谐,读出了收获。

日照的绿,像日照绿茶一样,温润、内敛、浓郁、甘醇;它也像爱绿、倡绿、植绿、护绿的日照人一样,不急不躁,沉敛踏实。

日照的绿,从山间来,从海边来,从每个人的心里来。

那是自然之色、生命之色,更是理念之色、希望之色,像一件丝滑的绸衫,将整个城市温柔地包裹。

一年四季,日照的绿在生长,也在积淀。它逐渐沉淀为城市的底蕴。城市有了底蕴,底气就足了,人和景物都显得精神抖擞。

(作者:张行方;二等奖)

责任编辑:郭丽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