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山路上看变化”作品征集活动优秀文学作品展播｜从黄崖川到白鹭湾

2025年8月15日，“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提出20周年，也是第三个全国生态日，笔者来到日照市五莲县，实地感受这里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齐鲁有“余村”

从潍日高速五莲东出口下来，沿342国道向东行驶十余千米，在户部乡王家大村村西向南，拐上齐鲁风情5号线“彩虹路”，溯潮白河支流龙潭河向西两千米，在路北有一幢用蓝、绿和金色装饰的楼房——“两山论”五莲实践基地展馆。

馆前广场上，东西相对展示着两块醒目的大标语，东边是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发展理念，西边是 “践行‘两山论’，走好‘绿色路’，奋力开创五莲高质量发展新局面”发展思路。这两块标语，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两山论”的诞生地——浙江省安吉县天荒坪镇余村。

2018年4月，山东省地矿局第一地质大队在安吉县勘测客运索道，作为中国国土资源报山东记者站记者，我去安吉县山川乡工地采访。那里距离天荒坪镇只有十几千米，于是慕名顺访余村。

余村深藏天目山北麓，南北两面夹山，一条溪流从村内流过。本来就是山村，可耕地不多，但坐拥优质石灰岩矿，村里靠开矿卖石头、办水泥厂，在上世纪90年代一度成为安吉县的首富村。用村民的话说，那时候吃饭睡觉都在琢磨“金山银山”，可原本好好的绿水青山却遭受严重破坏，天空飘着粉尘，河里流着污水，山坡上的竹林横七竖八。有人生病殁了，有人身体不好了，村干部开始思索，咱手里攥着钱干吗用呢？2005年，余村召开全村民主大会，决定关停所有矿山，发展休闲经济。当年的矿山拖拉机手潘春林在村里办起第一家农家乐，起初生意比较清闲。

2005年8月15日，中共浙江省委书记在安吉县天荒坪镇余村考察时，针对余村发展生态旅游作了重要点评，之后，又在《浙江日报》发表评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打那之后，来余村的游客越来越多，潘春林的农家乐越办越红火，整个村庄因生态旅游而生机勃发，实现了从 “卖石头”到“卖风景”的华丽转身，走上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文明之路。

余村，成为“两山”理论诞生地、见证地和纪念地，“两山”会址入选浙江文物保护名单。

那次我看到的余村，全域都是4A景区，森林和植被覆盖率超过85%，山坡碧绿，溪流清清，天空湛蓝，村里村外到处都有银杏树。曾经的村办企业老厂房，变身为一个个特色景点。家家户户住着小别墅，村民小有所养、老有所依、病有所治，人人脸上洋溢着舒心的笑容。人均收入从2005年的七八千元，迅速增长到5万多元（2025年已达7.4万元）。余村的发展道路，验证了一个朴素真理：“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大家都来保护生态，生态也会回馈大家。

从余村回来后，我一直在“寻摸”山东的余村。从“两山”理论和生态文明思想的诞生地而言，山东没有。然而，从“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规划一体治理，尤其从植树造林、治山治水的实践角度呢？参观“两山论”五莲实践基地展馆后，我坚信日照市五莲县就是山东的余村。

1947年5月，五莲县在解放战争的炮火中建立。定名为五莲，是因为境内有一方名山五莲山。这里原属九仙山的五朵莲花峰，明朝万历皇帝朱翊钧敕建光明寺，赐山名五莲。

宋朝熙宁年间，苏轼任密州知州，曾赞叹“九仙如今压京东”“奇秀不减雁荡”。您看，早在900多年前，先贤就把这方名山，“对标”浙江的雁荡山了。

回顾五莲县发展历程，可以发现，中共五莲县委、县政府和五莲人民，在生态建设上，既有先思、先悟、先觉的睿智，更有敢试、敢闯、敢干的拼劲。自20世纪50年代起，一张蓝图绘到底，一代接着一代干，从治山治水、养山养水、富山富水，到生态优先、森林五莲、绿色崛起、锦绣五莲，走出了一条 “生态美、产业兴、百姓富”的绿色发展和生态价值转化的新路子。2023年，全县森林覆盖率达31.45%，高于全省平均水平17.3个百分点。

“山上绿树戴帽、山中林果缠腰、山下庭院飘香”，甭到现场，在“两山”理论实践基地展馆里，就已经感受到浓浓的绿意、优美的生态，还有百姓面前的“金山银山”。

2021年，五莲县入选山东省首批“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实践创新基地，并建成山东首个“两山”理论实践展览馆。2022年6月1日，《人民日报》以《绿色发展“跑”起来》为题报道五莲县水土流失综合治理工作。同年11月，五莲县获评第六批国家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

“画家村”黄崖川村

“两山论”五莲实践基地展馆坐落在户部乡黄崖川村。黄崖川村有一个美美的绰号——“画家村”。

发源于九仙山天泉和地泉的龙潭河，从村前蜿蜒向东流过，河对面是九仙山。

由花岗岩风化而成的九仙山，峰峦奇秀，岩壁峻险，象形石散布山脊，灰白的底色上，由沟壑和石缝里的植物，“皴”出了浓淡不一的色彩。春天，杜鹃花开，山崖上平添一点点、一片片的粉红、大红或者蓝紫；夏天，雨水浸润，嫩绿越发嫩绿，浓绿则调和了墨色，不时有几片白云飘来，在山腰上缠绵，云不再是云而叫雾，云雾缭绕，成为人间仙境；秋天，色彩最丰富，也最张狂，不同植物有不同的颜色，同一种植物也会变换出不同色调；冬天，连青松都涂上一层不易察觉的茫白，倘若落一场雪，原本的绿色，可能渐变成黛青，噢，对，黄崖川村对面是九仙山的背阴坡，冬天的雪景要比别处保持得更久。

站在黄崖川村，掏出手机，对着九仙山后崖随手一摁，妥妥的一幅山水画。

然而，黄崖川村以“画家村”闻名，还是最近十多年的事。2010年秋天，给《仙境五莲》一书拍摄照片时，我曾沿着龙潭沟（河），向上、向西一直追溯到白龙潭，必经之路是黄崖川村，但汽车只能开到村前，然后就得下车进入沟底，在布满乱石的溪流上，借助石头跳来跳去地艰难行进。

黄崖川村的嬗变，始于2008年。这得从龙潭湖说起。

龙潭湖是一个年轻的人工湖，本名龙潭沟水库。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勘测选址。1975年，五莲县组织1.5万名民工兴修龙潭沟水库，“腰斩龙潭沟，拉直潮白河”。潮白河（五莲山东南段）是拉直了，但因清理坝基时泉水涌流不止，水库建设被迫停工。“腰斩龙潭沟”成为五莲人半个世纪的梦想，也是一个难解的心结。但历届县委、县政府从未放弃追梦之旅。2007年，作出重启龙潭沟水库建设的决定。2008年，水利部将龙潭沟水库列入全国“十一五”大中型水库工程建设规划。2011年，山东省发改委批复新建龙潭沟水库工程项目。2015年12月，山东省首座碾压混凝土重力坝——龙潭沟水库建成启用。这是近30年来，全省在山丘区新建的第一座中型以上水库，创造多个国家和省市第一。

这次建设水库，不再局限于兴修水利，而是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进而从生态文明建设的大视野，一体规划“山水林田湖路村”、一体实施综合开发治理和保护工程。借助库区搬迁的契机，遵循生态保护理念，有关部门为黄崖川村重新规划建设村民住宅和公用房舍，原来石头墙的平房，被两层楼取代，洁白的墙面和淡蓝色的琉璃瓦，与周边的山水更加协调。村前曾经的“断头路”，扩建为“彩虹路”，成为“齐鲁风情5号路”（西环线）组成部分，日照市68千米的“山海风情绿道”一直通到村前。当年我走过的龙潭沟，在黄崖川村上游筑起大坝，高峡出平湖，乘船观赏绿水青山，成为九仙山旅游新体验；在新村前面，则打造出“碧水港湾”，一条随水弯曲的“飘桥”，斜跨南北两岸，桥面薯红，护栏翠绿，护板透明，站在岸边瞄一眼，还没上桥体验，心都有点要化的感觉。

九仙山和龙潭河的自然美，在人文美的加持下，实现了“美美与共”、互补互通，先后吸引李可染画院、山东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等院校和单位，建起了18个五莲写生地。2022年，成立了九仙画谷合作社，黄崖川村一跃成为远近闻名的“画家村”。一家家接待画家和美术院校师生的民宿应运而生，一个个面前立着画架、身旁摆着染料，抬头看一眼山水、低头画几笔风景的“艺术范儿”，也同时构成黄崖川村的新风景。绿水青山带给村民的，是有朋自远方来，是美的浸润，还有一天一天鼓起来的腰包。

富园茶场的“生态经”

“听说您来，天不明（我）就‘薅花生’。”在叩官镇富园茶场的会议桌上，煮熟的花生盛在高脚玻璃盏里。玻璃盏不大，一个盏盘也就十几颗。

“薅花生”的是富园茶场负责人黄庆富。这位种茶43年的老茶人，既是茶场总管家，也是茶场的技术领军人物。他待客茶水，不用大杯而用茶碗儿，喝了再续，不喝不添。

富园茶场成立于2005年9月，15年前搬来叩官镇，从南岭村等3个村庄，流转山岭薄地3000亩，当初大部分地块的耕作土层也就一拃厚，只能种种地瓜什么的。茶场通过深翻深耕、铺草埋秸秆、栽植树木花卉等措施培肥地力，把土壤有机质含量提升到5%。

与别的茶园不同，这里没把茶树种“满档”。茶树与其他绿植的比例是4:6，即只用1200亩土地栽茶树，其余1800亩除了道路房舍，都用来栽植别的树木、种草、种花，打造成了生物多样性的生态茶园。目前，有特色树木百余个品种100余万株，实现了“林中有茶、茶在林中”。

别说，在富园茶场参观，不费点儿眼力还真看不到茶树。敢情是，本来是茶场主角，却被松、柏、女贞等各种树木圈在当央了。这样的生态布局，好处可多啦，不仅美化了茶园，阻挡了风沙，更重要的是通过“隔离式种植”，将病虫害的传播风险降到了最低，同时也保证了茶叶的高品质。树叶落到地面腐烂入泥，又进一步改良着土壤。端上会议桌的煮花生，就是茶场生物多样性的副产品。

黄庆富的心里，揣着一本“生态经”：这些年，一亩地投进去4000元，下本钱培育健康、干净的土地，是为种植、生产高端茶和多品味茶。将来，即便不再种茶树，也一定会出产好粮食、好瓜果，他的原话是“出好物”。

富园茶场的茶叶销售是“走订单”，每年元旦到3月15日，由买方下订单。茶叶的品级、产量，依据订单确定，市场上看不到他家的茶产。“无库存，无外债，内外两清”。

当地依托富园茶场组建了合作社，依靠合作社的多种功能，吸引更多的农户参与合作，解决周边400余名群众就业。还积极推动村企合作，助力村集体增加了收入。黄庆富算了一笔“带富账”：每年土地流转费200余万元，都是提前一年支付；每年的用工费是400余万元，原来的农民到茶场打工，男女平均工资是每天140元，劳作时间大约200天，一个人年平均收入2.8万元，夫妻俩能挣到5万多元。茶场盈利，农民增收，“绿水青山”可不就是实实在在的“金山银山”。

2022年6月，日照市成立绿茶甄选联盟，通过盲评选取10家茶企，富园茶场排名第一。茶场先后被评为省级农业标准化生产基地、省级生态循环农业示范基地。

理论一旦被群众掌握，就会变成巨大的物质力量。从富园茶场出来，心里充满快慰。

丁家楼子村换新颜

我在日照工作十多年，写过 “日照山水旅游丛书” 3本，其中《仙境五莲》已出版14年。这次来五莲县，待了5天。我要多看看这些年的新变化。除了黄崖川村，还去了丁家楼子村，最后落脚小榆林村。这几个村庄，都是“两山论”五莲实践基地展馆推介的“五莲特色魅力村庄”。

坐落在九仙山东南麓的丁家楼子村，自然风光如诗如画，文化积淀悠久厚重。村后和村西的九仙山，山势巍峨，奇峰列屏，山上的花岗岩峰林地貌江北罕见。一股清冽山泉，从山上流入村西的小溪。溪流西岸的石壁上，有苏轼于（宋）熙宁九年九月（1076）题书的“白鹤楼”三个大字，“石刻‘留月’二字亦类苏书”。白鹤楼遗址仍有迹可循。村东南角的丁公石祠，建于明朝万历三十八年(1610)。石祠的主人丁惟宁，嘉靖四十四年(1565)中进士，官至监察御史、郧襄兵备副使等。丁惟宁的父亲丁纯也曾任按察御史，丁惟宁的第五个儿子丁耀亢是明末清初的著名文学家，著有《续金瓶梅》等大量诗、词、小说、剧本。由《金瓶梅》末尾“三降尘寰人不识，倏然飞过岱东峰”，《续金瓶梅》“神仙丁令威三次转世”的故事，以及丁公石祠内明末石刻反复提及“鹤”“白鹤”“令威”“丁令威”等等资料，有“金学”研究学者对照研究，认为是丁纯、丁惟宁和丁耀亢，祖孙三代接力完成了这部旷世奇书。

目前村里住着100多户人家，其中40多户丁姓，都是丁惟宁的后代。其余村民姓王。历经400多年，丁、王两姓，不弃不离，用心身守护着先人留下的好山好水。

从1995年5月第一次到这里“耍山”，30年来，我见证了丁家楼子村的变迁。近十年，古老山村发展按下了快进键。宽阔的柏油路，从兰陵路直达村头，结束了绕行几千米才能开车进村的历史。在村口修建了停车场，方便游客停放车辆。村民住宅统一设计风格，或改造装修，或就地翻建，山村旧貌换新颜。丁公石祠周边，花木扶疏，翠竹摇曳，连仰止坊内的百年老柏树都噌噌地发着新芽。在古老石祠旁边，新建起“白鹤楼书院”，文化氛围越来越浓。不少人家开办民宿，接待追古访今的学者和游客。依托好山好水，种出了好茶叶。村民注册了丁公绿茶商标，开发了丁工芽等新茶品，成立了茶业合作社，用“丁公”命名的绿茶、红茶，成了不少游客的“伴手礼”。春天薅把山菜（山苜楂），夏天捡点松菇，到了秋天的老丝瓜（络）、吊方瓜、葫芦瓢子，都有人乐意掏钱捎回去。古老山村挂起“省级美丽乡村示范村”新招牌，青山绿水就是村民用心呵护的“摇钱树”。

白鹭湾畔白鹭飞

小榆林村紧傍五莲山，登山公路从村前经过。徒步二三十分钟即可到达山门。这次在小榆林村，是借宿挚友王建东家。王兄原在日照开发区干宣传工作，退休后，他和老伴儿，先是到这里度夏，后来干脆就四季常住了。毕竟，伸腿就到的五莲山，太适合颐养。

得知我这次来五莲，是为“两山路上看变化”，王兄二话不说，开车拉上我，去看白鹭湾。

白鹭湾在潮白河中段，因有成群白鹭栖息而得名。

潮白河总长42千米，有东西两个源头。西源来自九仙山，东源发起于五莲山东北方的凤凰山，最上游河段叫槎河，清朝诸城逄哥庄刘氏（刘墉家族）的槎河山庄就在岸边（今大刘家槎河村和杨家峪村）。槎河以下叫老支河（建有户部岭水库），老支河流至五莲山以东约3千米处，在大榆林村东北，与西源汇合。

二源相汇后的潮白河，向东南流经叩官镇和潮河镇，经青岛市黄岛区继续流向东南，再入日照市，从东港区两城镇安家村流入黄海。潮白河入海口南翼，就是闻名遐迩的日照滨海国家森林公园。

王兄特意沿着潮白河西岸，慢慢转向东南，把车一直开到（日照市）市北开发区，再沿着宽阔的北京路开回来，停在白鹭湾大桥北头。这里水面开阔似海，东西长度约有3千米，下游烟波浩渺，水体透蓝；上游水深变浅，水质更显洁净，河中沙洲芳草萋萋，大群如雪的白鹭，或静静地立于碧水绿茵之间，或结伴腾空飞翔，然后再徐徐降落。向西北方眺望，五莲山仿佛近在咫尺，平静的水面，倒映着山影，水底的白沙，仿佛撒在山顶。蓝天上的云朵，艳羡着一湾碧水，情不自禁地往水面“贴乎”，恨不得长吻不别，干脆，一个猛子扎进河底。潮白河被评为省级水利风景区（2013年11月），那是实至名归。

谁能想到，就这一泓绿水，十几年间，吸引了近20亿元的投资。毗邻市北经开区，相继建成廊道美术馆、在水美术馆、白鹭湾文化中心、可可饮品图书馆、火车公园、毛毛兔绘本馆、白鹭牧场……在河湾两岸浓绿的树林里，一个拥有文化旅游、康养旅居、现代农业等产业形态的白鹭湾特色小镇，悄然兴起，其中藏在枫林里的乡村咖啡馆——咖啡与树，还是西班牙著名建筑设计师塞尔加斯加诺的作品。

回程走潮白河东岸，王兄把车停在白鹭湾上游的皂官桥上。新桥上游百十米，横着一座陈旧窄巴的老桥，与宽阔高大的新桥形成鲜明对比。两股河水，从老桥上面的芦苇和香蒲丛中，潺潺流出，在两桥之间汇成一个小湖盆，湖水澄澈透明，犹如流动的水晶，站在桥上都能看清水底砂砾。细碎变幻的波浪，在阳光照射下，泛着金光银光。两个青年人，守着六七个孩童，在这里戏水。男青年身穿蓝色短衣短裤，不停地在岸边巡视。女青年则和衣坐在水里，几个小女孩围在她身边，她用水枪刺水，把女孩们逗得“咯咯、咯咯”笑个不停。她身上的彩衣，折射到水面，与细浪一起晃动着五颜六色，那情景美得让人犯噎。两个“光腚猴”，在水里嬉闹追逐，激起的水花像是会飞的金银花，在相机里定格后，“光腚猴”宛如两枝雄蕊。

鱼择水草而居，鸟择良木而栖。“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在白鹭湾，那些优美的诗句，正被赋予深层意象。“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生态文明建设最能给老百姓带来获得感”。

白鹭湾畔，白鹭翩翩。青山绿水，金山银山。

（作者：秦幸福；优秀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