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履‖山行小记

2023-09-25 22:41:58 发布来源：大众报业·大众日报客户端

□ 郑园

我们在山脚下看到一种淡紫色的小花，我猜是紫槐花，聆摇头说，看它的叶子，倒像跟豌豆同类。用查图软件一看，果然是豆荚科，叫作“笐子梢”（笐，读音杭）。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觉得很有意思。旁边低洼处也有相似的花，却是常见的多花胡枝子。两种花像姐妹俩一样相伴着开放。我以前观察过，似乎一个时期常会有形状和颜色相类的花一起开放，比如，五月的蝟实、地黄以及楸树的花就很像。当然，我对植物的了解也只停留在这样的表面印象上。

沿山上行，一路见到一丛丛笐子梢，陪我们直走到山腰。聆说，看，秋花也是有情的。

因为花，想起一个早年颇喜欢的日剧，《风之庭院》。其中主人公的父亲是一位在乡间行医的爷爷，在他位于富良野的家中，有一片种满花的庭院。每当出诊的爷爷告诉孙女送一捧花到病人家时，就表示病人要不久于人世了。孙女会挑选香气特别浓烈的花束，送去放在病人的房间里。香气是为了消淡渐渐弥漫的死亡的味道，让病人和陪伴的家人们，在馨香的气息中，能够平静面对死亡这一事实，而将逝者在生者的陪伴中，能够安心走完生命最后一段旅程。

我跟聆讲着这个剧，也讲起剧之外的演员的故事。聆听得认真，我们一程一程走过花丛，不久便攀到了峰顶。

笐子梢早不见了，眼前只有树冠连片的绿海，远望山的豁口开阔处，能够看到城市建筑的区块以及道路河流。那繁华只有形状，却隔绝无声。山风吹来凉意，马一浮先生的诗句“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此时正映现在我心上。

责任编辑：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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