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比天大,66岁了,蒋瑞征才等到白嘉轩这个人物

大众日报记者 逄春阶

2017-10-13 23:36:10 发布来源:大众报业·大众日报客户端

陕西人艺版《白鹿原》,男一号白嘉轩的扮演者是蒋瑞征他是退休返聘回来演的。他曾主演过根据陈忠实中篇小说《初夏》改编的电视剧。

人无完人,白嘉轩也有农民的狡黠

蒋瑞征说:“我演的第一部电视剧是陈忠实先生的,演的最后一部话剧,也是陈先生的。我很幸运,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有的人一生在期盼这个机会,而得不到,我得到了,就格外珍惜。第一次看小说是看故事,而接到角色,我又认真看了两遍。白嘉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是努力去贴近原著中那个白鹿原上的说一不二的族长,按照导演的要求和我个人的体悟,要塑造出一个典型的关中农民的形象,他的身板硬,后来打断了。打断了以后,还是要有点儿硬气。俗话说,驴死了架子不倒嘛。腰尽管弯了,但心气儿是硬的,农民的那种倔,这正是陕西人的特点,看着他是冷的,但心是热的。从外形,从内心上,同时去抓人物的核。”

作者与蒋瑞征(右)

人无完人,白嘉轩也有农民的狡黠。“包括冷先生提出要把二妮嫁给他儿子孝武,白嘉轩那种精明,那种算计,还有指桑骂槐。那种狡黠,实际上是隐藏在他的憨厚里面的。不要把这个角色演傻了。这个人是非常能的人,不然,不会在白鹿原上说一不二。在他正的底下,有他狡黠的一面。自私,包括对他的面子的维护,也是一种对他家族荣誉的一种维护,不要让别人看不起我,白嘉轩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人物。”蒋瑞征说。

我到66岁才等到白嘉轩这个人物

谈到从艺感受,蒋瑞征说,“做演员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不是小年轻想象的那样,成了艺考生,出来就火了,又有名又有利。其实不是那样的,你要耐得住寂寞。前面我演过好多角色,很多戏,电视剧啊,电影啊,话剧啊,舞台剧啊,我演了很多很多,但能拿出一部来,觉得自己非常非常满意的,还没有,哪是我的制高点,哪是我的代表作,好像找不到。我到66岁才等到白嘉轩这个人物。”

谈到积累,蒋瑞征说:“过去我们的老演员,都有个小卡片,随手记一些东西,有时,时间一过就忘了。看到一个人物,怎么走路,什么特点,什么什么,就记下来。你积累多了,用的时候,就得心应手。演员,不要以为你是个艺术家,你就是个杂货铺掌柜。你要进货呀,你不进货,你怎么做买卖啊,油盐酱醋要进啊,柴米油盐都要进啊,来了顾客的,人家买瓶酱油,你都给人家,满足人家,就行了。其实深入生活,就这么简单的道理。要不断地积累,我这个年龄是承上启下的,我们身上,有传统的东西,又有现代的东西,是错综复杂的综合体,不像我们老一辈,他完全是传统的,我们再下一代,全部是现代的,是吧?传统的东西基本都丢了。但是我们这些老三届的,是既有传统又有现代,我得益于陈先生小说,他写的是很传统的东西,但是看我们戏的,感到震撼的大部分是我们年轻人。传统的东西,在现代年轻人那里还是非常流行,能引起共鸣。传统的东西,我觉得是民族的根吧?再怎么变,比如说,白嘉轩摆弄这些宗祠文化,有好的东西,但也有糟粕的东西。比如,不让田小娥入宗祠,要看传统的优秀部分,比如仁义礼智信。比如忠孝,这是我们民族非常很重要的东西。”

蒋瑞征是北京插队知青。他说:“我十八岁在延安插队,二十岁就进陕西人艺了。对陕西话,陕西方言我全部都懂。再土的话,我都能听懂,但是我有口音,说不地道,一句话两句话可以,但是这么多台词,全部都是陕西话,这个压力也是有的。那就是自个儿练,多下功夫。我爱人是陕西人,包括在家里炒菜做饭,都不停地念词,爱人说,你哪个字音发得不对,我就接受批评,一点一点纠正。”

演了170多场,天天晚上得背他

巡演期间,蒋瑞征的儿子在北京做手术,他当时在南京演出,在演出间隙,从南京赶到北京,在病房呆了半个小时,没时间休息,他说,儿子啊,爸只能看你一眼,因为戏比天大啊。

蒋瑞征说:“你一旦沾上戏,就有了牵挂,朝思暮想。每场戏,都要琢磨。比如导演在排批斗鹿子霖的那场戏时,我扮演的白嘉轩上来了,鹿子霖看到铡刀都尿了裤子,瘫倒了。导演让我过去,把鹿子霖扶下去。我说,导演,这会儿白嘉轩是把鹿子霖扶下去好,还是背下去好呢?导演说还是背下去好,背下去力度大啊。那咱就背!鹿子霖一米八多的个子,我给自己找了个麻烦。演了一百七十多场,我天天晚上得背他。从舞台这头背到那头,太费劲了。但一背,就背出温暖的感觉来,老哥俩斗了一辈子,但是在遭难的时候,还是去背他。还有,下半场,全部是弯着腰演,一场戏下来,酸痛难忍,得按摩一下才能缓过劲儿来。”

一个66岁的老头,就这么较真。

责任编辑: 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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